启民额角冷汗滑入衣领,喉结上下滚动数次,终于挤出句话:“我部控弦之士不足两万,如何凑得两万七千之数?”
“这有何难?”萧邢眸中满是戏谑,“葛罗枝牙部本是都兰帐下的下部落,与本官有旧,可汗自河套划出八百亩草场,他们替你补齐这七千勇士……”
启民有苦难言,自己只是想要个免费打手,却被萧邢这三言两语间不仅丢了兵权,还在自己地盘上安插了钉子,这如何使得?
“萧别驾,这三万人归何人统领?”启民强压着怒火挤出笑容道。
“哼!”宇文述最就看启民这厮心烦,当下冷哼一声:“按军中规制,自然依军功擢拔!”
启民心里突突直跳,这不明摆着让自己当个安乐王吗?屈突通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让自己去和他论军功,无异于自取其辱。
“眼下与葛逻禄部激战正酣,待此战过后再议。”
本想占个便宜,没成想差点吃了大亏,启民无奈只能一拖了之。
萧邢本就不期望三言两语能将启民部收入麾下,见好就收。
“征兵之事可以日后再议,可葛罗枝牙部的这八百亩草场……”
启民心知今天不吃点亏这一关难过。
反正河套草场也只是名义上封给自己,自己做个顺水人情,再将这草场封出去也无损失。
“既然萧别驾与葛罗枝牙部有旧,那我也无异议,按着你们的意思划就是了。”
萧邢心中狂喜却是面不改色:“那下官就替葛罗枝牙部谢过可汗了。”
启民现在对这个司隶台别驾是恨到骨头里,见他不再纠缠也不愿再理会,转向宇文述道:“大将军,正好我今天来也有一事。”
宇文述眉毛一颤,沉声道:“可汗可是为了咄吉世之事……”
“正是,”启民回到帐首盘膝坐下,“不知大将军可将殴打咄吉世的士卒找到?”
宇文述口中泛起苦涩,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汗,五原城内守军众多,何以确定是本将军麾下的士卒?”
启民刚吃了萧邢的暗亏,再见宇文述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不禁心里怒气横生。
冷笑道:“咄吉世和护卫明明听得那人是京师口音,这五原城里除了大将军的士卒自京师而来,可还有别人?”
大帐内除了宇文述,只有萧邢知道此事正是汉王杨谅的恶行。
宇文述不善言辞,眼下又叫启民逼得无话可说,偏偏自己还不占理,只得偷偷向萧邢投去求助的目光。
萧邢心暗叹一声,自己造的孽终究还是得自己来还。
“不错,正是下官所为!”
帐中众人顿时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