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完了,父皇“病重”,太子年幼又被送出宫,这权力真空摆在眼前,赵承启那头饿狼怎么可能不扑上来?
他哪里是来勤王的,分明是趁火打劫,想来摘这熟透了的桃子!
“陆尚书,”姜无尘看向陆虎,语气斩钉截铁,“不能让他的人,踏进宫门一步!”
陆虎也是沙场老将,瞬间明白了姜无尘的意思,浑浊的老眼里闪过狠厉:“姜大人放心,老夫这条命还在,就绝不让那乱臣贼子得逞!”
“光守着,不够。”姜无尘摇了摇头,“得打出去,把他那点不该有的念想,彻底掐灭!”
他转向顾一剑:“传令!监察司还能动的人手,立刻去正阳门集合!把我们的人都带上!”
他又看向陆虎:“陆尚书,借我五百精锐,跟我出宫,会会三皇子!”
陆虎没有半点迟疑:“好!老夫亲自带兵,给你压阵!”
“不必,”姜无尘拦住他,“宫里还得您坐镇,稳住局面,护好陛下。宫外,交给我。”
陆虎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的青年,从他那平静无波的表象下,感受到的是尸山血海里磨砺出的决断。
他重重一点头:“姜大人,万事小心!”
正阳门外,火把燃得噼啪作响,映得密密麻麻的兵甲寒光闪烁。
三皇子赵承启一身亮银铠甲,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狰狞。
他身后,是望不到边的卫戍部队士卒,刀枪如林,沉默中透着逼人的杀气。
沉重的宫门发出“吱呀”的呻吟,缓缓打开。
姜无尘依旧是一身玄衣,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他身后,顾一剑紧随,再后面是数百名监察司的卫队和陆虎拨给他的边军精锐。这些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种久经沙场的冷硬和漠然。
“姜无尘!你还真敢出来!”赵承启看见姜无尘孤身走出,先是一愣,随即那点意外就变成了更浓的恨意和轻蔑,“本王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呢!”
他催马向前几步,用马鞭指着姜无尘,声音提得老高:“姜无尘!你擅自带兵冲击宫禁,残杀宗室(指宁王),挟持父皇,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还不赶紧滚过来束手就擒,跟本王去父皇面前领死!”
“领死?”姜无尘抬起头,对上赵承启那张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弄,“三殿下,这话,你还是留着自己去跟阎王爷说吧。”
他声音猛地拔高,字字句句,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如同平地起惊雷:“赵承启!宁王谋逆,父皇龙体违和,此乃国难当头!你身为皇子,非但不思如何稳定社稷,反而趁乱调兵,围困皇城,是何居心!”
“你这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你放肆!”赵承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上血色上涌,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尖直指姜无尘,“给本王拿下这个口出狂言的逆贼!死活不论!”
“杀!”
他身后的卫戍军发出一声震天呐喊,如同黑色的潮水,向前压来!
“冥顽不灵!”姜无尘不再废话,眼中杀意凛然,右手猛地抽出佩刀,刀锋向前一指!
“监察司听令!随我诛杀叛逆赵承启!匡扶社稷,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