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她为什么要重新开始。有些故事,等酒过三巡自然会说。
傍晚,我带艾米丽去了景区外一家藏族餐馆。老板娘卓玛看见我带了个外国美女,眼睛瞪得老大。
"欢喜,这是你女朋友?"她用藏语问我。
"未来的。"我同样用藏语回答。
艾米丽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她说你漂亮得像仙女下凡。"
卓玛端上青稞酒和牦牛肉火锅。艾米丽尝了一口酒,呛得直咳嗽。
"这酒...好烈!"
"青稞酒,藏族的宝贝,"我给她倒满,"喝三杯,保你今晚梦见我。"
"做梦吧你,"她笑着推我,却还是端起酒杯,"Cheers."
"干杯!"我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艾米丽的脸颊泛起红晕,蓝眼睛更加明亮。她告诉我她离婚两年了,前夫拿走了公司一半股份。
"所以我来中国,"她晃着酒杯,"寻找新的机会...和新的自己。"
"为新的艾米丽干杯。"我举起酒杯。
"也为最帅的保安干杯。"她碰了碰我的杯子。
我们喝到餐馆打烊。艾米丽已经站不稳了,我只好扶着她回酒店。路上,她靠在我肩上,金发蹭得我脖子发痒。
"欢喜,"她突然抬头,"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我妈希望我一生欢喜。"
"很好的名字,"她醉眼朦胧地笑了,"和你在一起...确实很欢喜。"
到了她酒店门口,我正要道别,她却拉住我的衣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晚安,我的中国保安。"她转身进了房间,留下我愣在原地。
摸着脸颊上残留的口红印,我傻笑起来。看来我的魅力连美国富婆都抵挡不住。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早餐去敲艾米丽的门。等了半天没人应,我正担心她是不是宿醉未醒,服务员告诉我艾米丽一早去了医院。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
"高原反应,加上饮酒过度。"
我飞奔到医院,看见艾米丽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看见我进来,她虚弱地笑了笑。
"最帅的保安来探望我了?"
"你这个笨蛋,"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喝不了就别喝那么多。"
"因为和你在一起太开心了嘛。"她撒娇的语气让我心头一颤。
医生说她需要休息两天。我请了假,天天去医院陪她。给她讲九寨沟的传说,教她简单的中文词汇,逗得她哈哈大笑。
"欢喜,"第三天出院时,她突然认真地看着我,"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重新感受到...活着的快乐。"
我心头一热,正想说些肉麻的话,她却调皮地眨眨眼:"不过你还是个无赖。"
"无赖才能追到富婆。"我理直气壮。
艾米丽要去成都开会,临行前夜,我带她去了诺日朗瀑布。月光下,瀑布像银河倾泻而下,水声轰鸣。
"真美,"她轻声说,"比照片上还要美。"
"不及你美。"我脱口而出。
艾米丽转头看我,月光在她眼中流转。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有瀑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欢喜,"她终于开口,"我后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
"但我还会回来。"
"我知道。"
她笑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是最帅的保安啊。"
艾米丽摇摇头,突然踮起脚尖吻了我。这个吻不像上次那样蜻蜓点水,而是热烈得让我头晕目眩。
"等我回来,"她在我耳边说,"我们再继续...这段缘分。"
我紧紧抱住她,闻着她发间的香水味,心想这大概就是九寨沟的魔力——连我这样的保安,也能遇见属于自己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