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6章 诡异的停火时刻(2 / 2)战火风云:反法西斯的伟大征程首页

"当你的孩子饿得啃你的皮带时,"老人将剩下的苹果核扔进火炉,甜腻的焦糊味顿时充满房间,"什么主义都会变成同一个词:面包。"

火光照亮了他左臂上一道奇特的伤疤——那是1942年9月16日,德军燃烧弹将他和一名德国少年兵的血肉熔铸在一起留下的印记。六十年来,这道疤痕每逢阴雨天气就会隐隐作痛,像伏尔加河永不结冰的河段,始终流动着那个冬天的记忆。

汉斯的手指在录音机的暂停键上悬停了一秒,埃里希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起来,像一把刺刀抵在他的耳膜上。

"斯大林下令不许再退一步的那天,"老人说,眼睛盯着窗外飘落的雪,仿佛那雪里还裹着1942年的灰烬,"我们连的政委用枪托砸碎了一个逃兵的膝盖骨。那孩子才十七岁,哭着说他只是想回家看看母亲养的苹果树开花了没有。"

汉斯闻到了房间里突然浓烈起来的烟草味——埃里希没有抽烟,但记忆里的硝烟似乎正从六十年前的战场飘来,渗入墙壁,浸透地毯。

9月22日,斯大林格勒南郊

马拉特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声音大得让他担心会被三十米外的德军侦察兵听见。他蜷缩在拖拉机厂废弃的流水线沟槽里,舌头上还残留着昨晚分到的半块黑面包的霉味。

"看见那面旗了吗?"趴在旁边的老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马拉特感觉骨头要裂开。远处厄尔布鲁士山顶的第三帝国旗帜在暮色中猎猎作响,像一块沾血的绷带。

马拉特点头时,一滴汗珠滚进眼睛,刺痛让他想起三天前德军燃烧弹落在中央车站时的场景——融化的铁轨像糖浆一样黏住逃难者的双腿,焦糊的人肉味和烧焦的棉花混在一起,成了这座城市新的气息。

"莫斯科来的火车不会再有了,"老兵从怀里掏出一把生锈的工兵铲,金属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现在我们要用这个和德国人算账。"

远处传来坦克引擎的轰鸣,马拉特数到第七辆时突然停住——那声音里混着一种不和谐的金属摩擦声,像是缺了履带板的III号坦克。他想起家乡磨坊里那台快要散架的水车,父亲总说"坏掉的机器比野兽更危险"。

同夜,克里姆林宫

斯大林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汗渍,从斯大林格勒蜿蜒到高加索山脉。他刚刚签署了第227号命令的补充条款:任何未经许可撤退的指挥官都将被送进惩戒营。

"巴库的油田比我的眼珠还重要,"他对朱可夫说,同时闻到对方军装上浓重的火车煤烟味——总参谋部刚刚从被炸毁的铁路线徒步赶回。

朱可夫的钢笔在纸上悬停,墨水在"第62集团军"番号上方聚成黑点。窗外传来克里姆林宫卫兵换岗的脚步声,靴跟碰撞大理石地面的节奏,让他想起德军88毫米高射炮的射速。

"保卢斯的部队离拖拉机厂还有十二公里,"朱可夫的声音像冻土般坚硬,"但工人们把机床改造成了坦克——用铁锤敲出来的焊接缝能扛住三发穿甲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