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闻言就皱紧了眉头,“一百两这么多?”
“多?”姜屿瞥了她一眼,“还不及你近来得到的三成。”
“一百两对王爷来说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对奴婢”华盈寒沉下眸子,“奴婢并非一毛不拔,而是拿不出这么多。”
华盈寒说的是实话,她就算掏出全部家当,恐连一两银子都凑不出来,就这些还是初来王府时领的末等婢女的月钱。
她在心里思索若姜屿问起钱的去向,他该怎么回答,可是他迟迟没说下句。
姜屿神色一凛。她拿不出来,他心中早已有数,问上一句不过是为了求证。
“拿不出来,就拿你自己来偿。”
姜屿起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离她更近了些,目光在她身上由上至下又由下至上地游走。
华盈寒吓得心砰砰直跳。
她听过的条件多了,听过的胁迫也不少,至今还从没哪个敌人把主意往她身上打过,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勾起男人的兴趣,她被谢云祈嫌弃了三年,就算姜屿阅女再少、眼光再差,也不至于连谢云祈都不如!
华盈寒实在看不透他打量她的眼神,以她素来的谨慎,只知这个时候要以防万一。
她决定离他远些,往后跳了跳,岂料踩在了石子上。她被捆得死,行动不便,眼看着就要跌倒,他伸手,拽了布条的一头。
华盈寒身上的束缚霎时脱落,棉被也跟着松散,好比在扒她这个“粽子”的一身皮,而她先前被他从床上抓下来,身上只穿着中衣,纵然有领有袖,也是女子不便见人的衣物。
她趁着手脚得了自由,迅速站稳并裹紧了棉被,抬手阻挡他靠近,正色道:“王爷,银子的事好商量!”
正在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门外停下。
姜屿看了一眼外面,吩咐:“拿进来。”
李君酌下马,拎着一个包袱走进庙里,又取出里面的盔甲递给华盈寒,“寒姑娘。”
姜屿道:“南营里找不出你这等身板的人,凑合穿。”
华盈寒心里的石头落地。原来他之前那样打量她,是在估量她能不能穿士兵的衣裳
她看了看盔甲,又看向姜屿,越发云里雾里,“王爷到底要奴婢怎么偿?”
“陪本王去北疆。”姜屿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回想起她刚才那副惊恐万分的样子,就跟看见了一头饿狼似的,他止步不前,回头瞥着她道,“自作多情,凭什么以为本王会对你有兴致?”
华盈寒接过盔甲,微微蹙眉,淡淡答话:“不是有个词叫饥不择食么?”
李君酌忍俊不禁,瞧着主上的脸色顿时黑如外面的夜幕,又不得不保守镇定。
主上没责怪谁,独自出去了。他也跟着离开,腾地方给寒姑娘换衣裳。
先前主上命他去南营取盔甲,他就猜到主上可能改主意了,打算带着寒姑娘一同去北疆。
得知寒姑娘把银子给了秦钦,主上气归气,却仍没打算把秦钦的来历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告诉她,便不会提起银子的事,可是主上心里必定有口气咽不下。
主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聪明懂事还会武功的小婢女,可谓相当投缘,他难得接纳了她,养着她,护着她,结果小婢女心里惦记的竟是他的仇敌,还将他好心给她的银子一分不少地全给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