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楼的天机阁中,第五层的房间中,凌月一身玄色金线绣莲的长袍端坐的书案后,修长的手指捏着毫笔在雪白的纸张上挥墨。
天阳手持信封而来,“主子,这是西岐那边传来的消息,”
凌月将笔放下,拿过信,拆开看了信中的内容,面具下的眼眸深邃,将信捏在手中,内力运气,信件化为齑粉,口中轻轻吐出,“江南城外,截杀蔷薇阁”
凌月得到的消息是蔷薇阁杀手十九人于二月二十二进入江南。
时间很快来到了二月二十一,重暖这几天一直监视着南宫府,南宫陌前日与其夫人从城外五十里处的静山寺祈福回来,便立刻去韦府中提亲。
不知道南宫清宴如何与南宫陌夫妻两个说的,两人积极的忙着。
南宫夫人貌似挺满意韦然的模样,领着她逛街时,笑意总是挂在脸上。
昨日南宫府采买各种东西,连南宫夫人都带着韦然进入城中最贵的首饰铺,豪气的帮韦然买了近万两银子的首饰。
专门定制了许多华丽衣裳。
韦然总是娇娇柔柔的跟在南宫夫人旁边,脸上温柔的笑意就没减过。
今日便是到韦府下聘的日子,事情进展迅速,让重暖不得不认为,乌妍迫切想要得到南宫府的箭法。
重暖漫不经心的跟在南宫府前去提亲的马车后面,身后人声迅速朝她走来。
重暖耳中听着动作,在来人靠近时准备主动出击,就听到来人熟悉略显耿直的声音,“重姑娘,主子有请!”
重暖看了过去,正是阿一这个愣头青。
“凌月!”
“主子在后面的茶楼中等你,”阿一又道。
重暖看了看前方的一行提亲的马车,转身和阿一往茶楼而去。
到了茶楼,阿一径直朝着二楼的一间包间走去,到门口,敲了敲门,“主子,重姑娘到了!”
“进!”屋中传来凉凉的声音。
阿一将门打开,“重姑娘,请!”
重暖进了房间,屋中凌月端坐,手中拎着茶壶正往茶杯中倒茶。
“不知凌月阁主寻我何事!”重暖开门见山的直问。
“明日蔷薇阁十九个杀手进城,我已派人去城外守株待兔,想问问你去不去!”
重暖黑瞳幽幽,不用问他哪里来的消息这种废话,只道,“你知道韦然对南宫府存的什么目的吗?”
凌月面具下的俊脸轻笑,“目前还不知,只是知道你执着蔷薇阁的人和事,特意来与你要个人情!”
“我是被动告知的,这个人情我不认!”重暖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凌月看着易容过后的重暖,一张普通的面容,身穿一套湖绿的束腰长裙,头发简单的编了个辫子用同色丝带束于身后,头上素净,一点装饰都没有。
只留一双漆黑明亮的墨瞳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凌月轻笑,“不认便不认,要去的话,明日辰时在城外集合,我带你去!”
重暖看向他,问道:“你也与蔷薇阁有仇!”
“天机阁不与蔷薇阁,不与任何一派有仇,只不过我们也算认识一场,蔷薇阁来的十九人,个个身手了得,你要是打不过的话,我可以救救你,这样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重暖听出他调笑意思,提醒道,“蔷薇阁与一般势力不一样,若是你手下的人身手一般,就不要去送死了!”
“你放心,这点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凌月无所谓地道。
重暖看着凌月,一张黑色的面具遮住全脸,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重暖道:“你脸上若是有疤,我可以给你配制祛疤膏,两千两就足够!”
凌月一怔,转而哈哈大笑,“你难不成以为我戴着面具是因毁容见不得人!”
重暖蹙眉,“那你口口声声与我相交,却连脸都不肯让我看到,相得哪门子交!”
凌月:“…”
“话也不能这么说,脸看不到,情谊总是能看到的,”凌月将桌子上的绿豆糕,杏仁酥,往重暖那边推了推。
“尝尝!”
“不了,”重暖不动,“怕你要我请回去!”
“你可真是……”凌月无语,“我好歹也是一个阁主,就这般想我!”
重暖又道,“人心难测!”
凌月:“……”
重暖起身准备离开,凌月也不挽留,直道,“明日辰时!城门口集合,别忘记了!”
“忘不了,”
重暖回到小院,与李星辰商讨了一下。
李星辰担忧道;“我同你一起!”
重暖摇头,“你要帮我盯着韦然,她身旁有个高手,你注意一些,别暴露了,自身安全最重要!”
李星辰只好点头,“我可以盯着,那你带着青玄去!”
“凌月那边有人,”
翌日,城外
在进城的必经之路的一片树林中,烈日穿过茂密的树枝照射在重暖的脸上,身旁的人穿着一身灰色色长衫,戴着一张银制面具。
凌月从怀中掏出一包瓜子,递给重暖,“等得也无聊,打发点时间!”
重暖无语的扭过头去,看着进城相反的道路,“你情报不准确啊!这日头怕是午时都过了吧!”
凌月将瓜子收回怀中,道:“我天机阁的情报向来不会出错!”
重暖怀疑的看着他,“那你叫我辰时就来集合!”
“辰时集合,不代表辰时就来啊!”凌月理所应当的说道,“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呗!”
重暖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掷了过去,“真是……”
凌月微微侧身,躲了过去,轻笑道:“别恼!这马上就来了!”
话落,重暖便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凌月朝着天机阁的人埋伏的地方打了个手势,便和中暖静静的等着羊入虎口。
重暖看到的人,果然是十九个人,个个身穿朴素,腰上别着长剑,马背上都挂着一个灰色包袱。
“何时行动!”重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