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陆程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盛鹤宇转头看他,车外面昏黄的路灯照进来,他修长的手指把烟放进薄唇里,眼睛看着前方。
还有些湿的头发有的掩在额前,他看不清陆程的眼神,却感觉的到他周身肃杀的气息,带着阴暗和暴戾。
盛鹤宇记得这个感觉,那是陆程跟许昭出车祸的那次,他调了私人飞机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在陆程抢救醒来以后,知道许昭有一定程度可能会躺在床上再也无法站起来,也是这样的。
几年过去,陆程已经沉稳了很多,可这股子狠厉的感觉,却比那时更甚。
盛鹤宇没再说话,深吸了一口烟,发动了车子。
酒馆的地下室里,之前对顾言希动手的那个男人,身体正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曲着,脸上都是血污,眼睛被血糊的,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给一个痛快吧,太疼了。
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跟碎了一般,断裂的肋骨不知道是不是插进了肺里,他连最简单的呼吸都感觉痛苦。
陆程和盛鹤宇到的时候,许展先把一个新的手机递给陆程,陆程接过,没看一眼塞进了口袋。
他缓步走到那人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跟只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人。
有人上前扯下了那人嘴里的破布,往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醒着的人身上,泼了一桶高浓度的盐水,顿时房间里响起一阵痛苦的哀嚎声。
盛鹤宇听的不禁眉头动了一下,其他人倒是一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模样。
陆程也不急,冷眼看着那个男人在地上痛苦的扭动哀嚎,可他身上全是伤,没动一下,都是无尽的痛苦。
在他们来之前,许昭只先问了他是谁安排的,接着就堵住了他的嘴,折磨他,没再问过他一个问题。
这让他想交代都没法交代。
他耳边响起打火机轻嚓的声音,空气里传来一股尼古丁的味道,陆程吐出烟雾,半俯下身子,昂贵的皮鞋踩在那人没有一处好皮的手背上,引得那人一阵颤抖。
他问:“疼么?”
这声音不冷,反而很淡定从容,可现在对那人来说,无疑于来自地狱一般。
他想缩手,可根本动不了,那只还稍微能视物的眼睛里面,都是惊恐。
“不说话?看来还是不疼的。”
陆程勾了勾唇,脚下加了力,像是捻烟头一样,捻了起来。
那人里面痛哼起来,喘着粗气开口:“我说,我都说。”
他终于能重新开口,现在他只想赶紧把事情说完,说完了肯定就能给他一个痛快了。
据这个人交代,他本身就是个通缉犯,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也会接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这次他就是通过黑网接了徐春茂的生意,200万,买顾言希的命。
徐春茂也没那么蠢,让他直接弄死,现在那么多人知道徐春茂和顾言希有矛盾,她死的太直接,那肯定会怀疑到他身上。
所以他让这个杀手想办法造成一个意外,至于是什么意外,随便他。
之前他已经从徐春茂那边知道顾言希的住处,来踩过点,知道哪些地方没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