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马不停蹄,赶到古都时已近傍晚。暮色笼罩着整座城市,华灯初上,街头巷尾弥漫着烟火气息。他们先是寻了一家酒店安顿下来,将行李匆匆放置妥当后,便迫不及待地分头行动,踏入古都的夜色之中,开始四处打探消息。
唐禹宁穿梭在每个案发现场附近,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神色,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迹象。他时而驻足在人群密集处,佯装挑选商品,实则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人的只言片语;时而与当地居民攀谈,巧妙地将话题引向那起离奇案件。
而李译则前往了猎人公会。公会内人来人往,冒险者们高谈阔论,分享着各自的冒险经历。李译熟门熟路地找到几个相熟的猎人,递上几杯酒水,一番寒暄过后,切入正题,试图从他们口中获取一些关于案件的内部消息。
没过多久,二人便在电话里交流起线索。
“喂?老唐,我琢磨着那家伙已经逃出城,往安界外跑了。”李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怎么突然这么说?”唐禹宁追问道。
“新闻上报道的那几桩案子性质太恶劣,钟楼魔法协会都被惊动了。今天上午他们在全城展开搜捕,结果连根毛都没找到。”李译解释道。
“不是,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就跟会遁地似的,每次眼看着就要抓住他了,却总能莫名其妙地从眼皮子底下消失。”唐禹宁急得抓耳挠腮,语气里满是懊恼。
“这可不就是亡灵法师的惯用手段嘛。”李译一语道破。
“这下麻烦大了,被这么一逼,我看他十有八九已经出城了。这家伙要是找个大型墓穴一藏,就算来个超阶强者也拿他没办法!”唐禹宁越说越激动,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巧了,他还真就这么干的。浣熊猎人小队的老张说,昨天看见一个长相和那家伙有七八分相似的人,朝着骊山的方向去了。”李译接着爆料。
“骊山?老张当时怎么不拦住他?”唐禹宁疑惑道。
“新闻是早上播报的,通缉令中午才发出来,昨天老张哪能知道这人是杀人潜逃的罪犯啊。”李译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急也没用。等明天天亮了我们过去看看,目前也没别的更好办法了。” 唐禹宁冷静下来,无奈地做出决定。
二人挂断电话,找了碰头地点后便休息了。
城外,夜幕如同一块被诅咒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下来。远处的山峦在夜色里影影绰绰,好似蛰伏着的狰狞巨兽。荒野中,死寂一片,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仿若无数怨灵的哭号。废弃的村落里,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一张张痛苦的鬼脸。坍塌的房屋中,隐隐传出阴森的低吟,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尖锐的哀号,那是被困在世间的亡灵在宣泄着痛苦与不甘。
枯败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枝干张牙舞爪,像是被诅咒的手臂。地面上,一道道裂痕仿佛是大地被撕开的伤口,从中弥漫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那是通往地下亡灵世界的缝隙。一群群骨瘦如柴的骷髅士兵,迈着僵硬的步伐,从黑暗中缓缓走来,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冰冷且残忍。城外的河流早已干涸,只剩龟裂的河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河床上,时不时有几具半掩的尸体,被啃噬得残缺不全,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远处的乱葬岗上,坟冢林立,墓碑东倒西歪,无数亡灵在那里游荡,形成了一片死亡的迷雾,让每一个靠近的人都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