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他和古扎尔可敦有奸情是实,又当着十二部落头人的面被人赤身裸体地从牙帐中拖了出来,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他只当是自己喝多了乱性所致,根本没有意识到是那杯白羊酒里被下了药。
见花脱和巴达两人带兵来抓自己,一不作二不休也从蓝突厥四部调来数千精兵,两方人马就这样在拔也古的草原上僵持着。
萧邢和李建成两人蹲在羊圈边,眼看天色渐暗,却是不敢提进帐篷的事。
“这事也不能全怪我,要怪就怪你当时没有说清楚,我原以为那药是你自己用的……”
李建成嘟着嘴,一脸委屈。
“那也不能整包都放下去啊,那药量是给一群羊用的,你倒好一次全给伯脱喝了……”
萧邢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准备返回帐中。
李建成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朝着帐内瞅了一眼,紧张道:“要不再等等,等阿娜睡着再进去,现在进去我怕……”
“反正此事错不在我,要罚自然也……”
萧邢话未说完却被李建成跳起捂住嘴,谄媚道:“你是我师父,你定不会供出我对不对?”
萧邢撇了撇嘴,笑道:“此时拜师晚矣!”
“不晚,不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两人磨磨蹭蹭蹓进帐内,却发现小桃红已经和衣躺下,这才松了口气。
“此事如何解释?”
萧邢还以为暂时躲过一劫,却听小桃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顿时吓得一激灵。
李建成大喊一声“肚子疼”猛地窜出了帐篷,刚才在帐外的山盟海誓忘了个干干净净。
“此事……”萧邢清了清嗓子,“此事虽然古扎尔的清誉受到了损失,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
萧邢瞟了一眼小桃红,见她神情冷淡,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药酒原本是给古扎尔可敦准备的,想使伯脱留宿牙帐,再纵火使人发觉,逼着伯脱造反,并无意致二人于死地。
未曾料到酒却被伯脱喝了去,也没有料到从葛罗枝牙部求来的药是给羊配种的,药效如此刚猛,药量似乎……似乎也大了些。”
萧邢一想到伯脱被拉出帐外还一柱青天的样子,嘴角的弧度也不由翘了起来,眼光扫到小桃红面若寒冰,连忙收起笑脸正色继续道:
“眼下伯脱的蓝突厥贵族四部与阿史那、阿史德对峙于拔也古,不久都兰便会知道消息,当务之急还是要劝古扎尔可敦早做决断……”
小桃红猛然坐起身,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提前算计好的吧?枉我还帮你将药酒呈了上去,古扎尔可敦视我如姐妹……”
萧邢叹气道:“古扎尔可敦远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此时此刻她一言不发,你可知其深意?”
原来还在低头啜泣的小桃红,闻言抬起头来惊道:“她能有何深意?若是都兰回来,她岂还有活路?”
萧邢冷笑道:“你还是小瞧了你这个姐妹了,她若是成了这个草原上的王,那才是真正的灾祸……”
“此话怎讲?”
“她当下有两种造择,一是公开和伯脱站在一起,联合诸部一起反都兰;二是一口咬定是伯脱用强玷污了自己,那晚的情形所有人都亲眼所见,伯脱百口莫辨,若是如此,花脱、巴达便会号召诸部诛杀伯脱逆贼。
但古扎尔可敦此时却是一言不发,依我看,她是选择了第三条路……或许她早就设计好了这第三条路,我所作的恰好助了她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小桃红不敢相信萧邢所说,难道那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可敦能有如此深的心机?她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呆声问道:“什么路?”
“她想联合达头可汗,统一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