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皱眉,凝视嬴政片刻,摇头道:“岳父,天色不早了,不如您先歇息,明日再谈?”
此言一出,嬴政呆住,随即怒火中烧!
什么时辰了,天就晚了?
天才暗不久!
田间活刚完,蒙毅还未归!
现在就晚?
分明是叶辰不愿说。
不过,他也理解,毕竟谈及朝政,且问题敏感。
说白了,叶辰对他还未完全信任。
“好,明日便明日,我给你时间思量,但你得允我,明日定要说清,不许绕圈,我去找小嫚聊聊,你忙去吧!”
言罢,他起身离去。
叶辰先是一愣,随即点头:“谢岳父!”
实则,嬴政猜得没错。
叶辰不说,确因对他不放心!
毕竟,接下来要谈的不仅是大秦危机,还要亮出些东西。
若有可能,他还想请岳父相助。
他看得出,这岳父是个有才之人,眼光独到!
至少,他能从红薯产量看出其价值,十分难得。
庄上长工日日收红薯,却无人知其真妙。
仆人们执行自己每项指令,却至今不知他图谋何事。
眼界、学识,决定认知。
而认知,定观念!
这岳父,定是个才华横溢、观念超群之人。
但……毕竟相识仅一日,即便他是岳父,有些事还需深思才能定夺。
另一边,赢阴嫚房中。
见嬴政刹那,赢阴嫚惊呆,起身急行礼:
“拜见父皇!”
“小嫚,别别别,免礼,你有孕在身,又不在宫中,何必拘这些俗礼?让叶辰瞧见,多不好!”
“我……对不起叶辰!”
赢阴嫚低头,面露难色。
多年来,她始终瞒着叶辰身份,心中甚是不安。
“嗯?不对!你这话不对,若告知他身份,他该如何是好?不说也罢,至少现在不是时候,待来日,父皇自会与他明言!”
“父皇今日来,是要给你几件物什,原本想交叶辰,但觉这些东西还是女儿家收着妥当,男子收此不合适!”
说着,他取出三枚玉,赢阴嫚一见长命锁,当场吓呆,噗通跪下:“父皇,此礼……太贵重,儿臣……受不起!”
她猛咽口水,生于皇室,她比谁都明白龙的寓意。
那长命锁上,龙纹赫然,旁书一“秦”字!
这含义还需多言吗?
“收下,这是寡人赠外孙之物,你哪有推辞之理?”
嬴政不容分说,塞入她手中,又叮嘱:
“此物别让叶辰瞧见,他疑心重,心思细腻,见了易生猜想,这鸳鸯玉佩倒随意,也算寡人给你的嫁妆,弥补对你和那小子的亏欠!”
嬴政叹息,赢阴嫚当场泪落!
别人不知嬴政,她岂不了解?
父皇胸怀大志,心中唯有大秦,何曾顾及家人。
可今日所为,皆为她与叶辰,这恩情!这改变!简直……
“父皇!”
“好了,别哭了,闲话说完,咱们谈正事!”
“嗯!”
赢阴嫚点头,她早知父皇来此,绝非只为送礼。
无论如何变,他始终是秦始皇,心中至重唯大秦!
“说说叶辰吧,天下无人比你更懂他,你来讲讲!”
“啊?我……说我夫君?合适吗?”
赢阴嫚有些羞涩,叶辰是她挚爱,她眼中尽是他的闪光点,怕难客观。
“嗯……就说你对他的了解,他喜好什么,最崇拜何人,对大秦与寡人如何看!”
“这些,你实话实说,好坏皆可,无须隐瞒!寡人只求真实!”
“嗯!”
赢阴嫚用力点头。
略思索片刻,她道:
“夫君最喜欢什么?我难说准,若说喜好,怕是我吧,他日日伴我左右,无论何事,皆以我为先!这份深情,不用我说也能感受到!”
此言一出,嬴政点头,叶辰对赢阴嫚的爱,连他这外人都看得出!
无微不至!
挑不出半点瑕疵!
“对大秦,夫君似有种狂热之情!”
“狂热?”
嬴政不解此词。
“此词乃夫君所创,意为极度喜爱,他还创一新词叫‘脑残粉’,常笑称自己是大秦的脑残粉!”
“脑残粉?”
嬴政满脸疑惑。
赢阴嫚轻声说道:
“所谓脑残粉,就是那种对某人或某事无限宽容,无论做得对还是错,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对的,这种喜欢已经完全没了理智!”
“对就是对,错也是对?”
听了这话,嬴政没憋住,当场笑出声来。
可笑过之后,他又微微点头,这个词妙啊,仔细想想,自己身边还真有不少这样的人,像蒙毅、蒙恬、李信,全是这样!
在他们看来,自己压根不会犯错。
谁能料到,连叶辰居然也是这种人。
“既然他对大秦如此态度,那显然他对寡人也是毫无异议,甚至还会时常夸我几句,对不对?”
嬴政笑眯眯地问。
赢阴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其实,叶辰常在她面前夸秦始皇如何英明,连闲聊时还会讲起嬴政扫平六国、统一天下的故事。
她每次听都想笑,自己是嬴政的女儿,这些事还用他讲?
不过听着这些,她心里还是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