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一句解释稳定下来,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倏地从椅子上起身,挎上包冲出了咖啡厅。
贺同州立即起身跟了上去,着急喊道:“孟晚。”
雨倾盆而下。
孟晚头也没回,闷头冲进雨中。
六月的春雨带着些许微凉。
她在雨中没有目的的奔跑。
此刻,她的内心很痛苦。
是她误会了贺同州。
因为这个误会,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局面。
那她所谓的为了忘掉贺同州而与陆云澹谈恋爱就成了一场彻彻底底的笑话。
她该怎么办?
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想让雨水将脑子淋清醒一点。
“孟晚,你做什么?”贺同州撑着伞快速跑上来,拽住她,将伞举在她的头顶,自己淋在雨中。
贺同州不明白孟晚的情绪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他感到害怕。
雨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孟晚哭得不能自已。
她抬眸看着贺同州,抽泣道:“同州哥,对不起,对不起。”
贺同州满脸疑惑,不明白孟晚为何要和她道歉。
明明是他让她受了委屈,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天空乌压压的一片,雨越下越大。
孟晚心中有种喘不上气的难受,她擦了下泪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低哑道:
“同州哥,我没事。我是觉得自己不该误会你,自己生自己的气。”
贺同州哑然失笑。
他将她的湿发挽到耳后,轻责道:“你没有缘由冲进雨中,差点吓死我。
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你看全身都湿了。我送你回去。”
孟晚一言不发,被贺同州揽在怀里走向停在青莛楼下的车。
贺同州将孟晚送到沧澜小区,就开车离开了。
孟晚洗完澡,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她心里很清楚,她喜欢贺同州多过喜欢陆云澹。
她内心很矛盾。
她思考了许久,也没将内心的矛盾化解。
索性起身回房换了身衣服,打车前往汇康养老社区。
“外公。”孟晚进门便叫人,将手中的果篮放在桌上。
谢润显坐在窗下,正在看报纸。
听到声音,谢润显转了下轮椅,看着走近的孟晚,和蔼地笑道:“今天怎么过来了,公司的事不忙吗?”
“自己做老板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翘班。”
孟晚一面说一面拿了个苹果到卫生间清洗,然后出来搬了把椅子坐在谢润显旁边削苹果。
谢润显摘下老花镜,看着孟晚,乐呵呵笑起来,“晚晚,你这思想有问题。自己当老板应该更加勤勉,公司才能做大做强。
当年你妈创业初期,逢年过节都在应酬,忙的我都一年都见不上她几次。
创业的路可比上班艰辛多了。”
“外公,您又开始说教了。”孟晚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听谢润显说这些。
自青莛创立以来,她来探望谢润显的次数就少了,偶尔会和谢润显聊工作上的事。
但每次一说起工作,谢润显当领导的那股劲儿就来了,条条框框的。
见外孙女不爱听,谢润显也没再多说,转移话题道:“当然,工作要紧,生活也要紧,有没有谈恋爱啊,跟外公说说。”
孟晚闻言削苹果的手一顿,低着头沉默不言。
谢润显一眼就看出端倪,将报纸放在膝上,转动轮椅面对着孟晚,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