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疯了吧。”
“可能是受了刺激吧。”
“……”
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的方子文对行人忒了一句,“你才疯了。”
然后继续追上去。
甘有南跟在后面,喘着气道:“孟晚怎么跑这么快。”
陆云澹身体还没大好,心口有点隐隐作痛,他停下来捂着心口,大口喘了几下,又继续追上去。
“谢孟晚,你停下来。”
孟晚无视身后陆云澹的叫喊声,她一直往前跑,她不知道她要跑向哪里。
她完全忘记了寒冷,只知道这种迎着风雪跑的感觉,有种莫名的痛快。
她偏头看了眼路上疾驰的车流。
她脑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冲出去,冲出去,冲出去就解脱了。”
“不行,不可以,你想死不要害了别人。”她脑中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
她只觉得头痛的厉害,疯狂摇着脑袋,猝不及防地摔倒在雪地里。
她爬起来,懊恼的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扔了出去。
然后赤脚在雪地里跑起来。
“谢孟晚,你给我站住。”陆云澹跑得喘不上气。
雪地湿滑,没跑几步,孟晚再一次摔倒。
这次她摔的很重,膝盖磨破了皮,痛的她站不起来。
她懊恼的将脸埋在雪里,冻红的双手猛捶着地面。
陆云澹追了上来,喘着大气站在她旁边,也不去扶起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趴在雪地里。
方子文和甘有南也喘着大气,跑了上来。
方子文弯腰准备去扶孟晚,被陆云澹伸手挡住,“别管她,让她冻冷静了。”
方子文转头看着陆云澹,一脸“这样不好吧”的表情。
陆云澹面无表情,冷冷道:“她穿着高跟鞋还能跑这么快,就她这身体素质,一时半会儿冻不死。”
方子文和甘有南同时目瞪口呆地望着陆云澹。
趴在雪地里的孟晚听到陆云澹这句话,捶着积雪的双手忽地停下来。
甘有南皱起眉头:“就算冻不死,冻伤了也不好。”
“就是。“方子文附和,他答应了同州会看住孟晚,要是孟晚伤了,他怎么和同州交代。
“冻伤就冻伤了,又不是要命的事。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冻伤吗?”
方子文和甘有南不可思议地看着陆云澹。
这样刺激一个本来就受了刺激的人,不妥吧。
陆云澹无视两人的目光,语气冰冷,眼底却满是心疼道:
“她要趴在这里挨冻,便让她趴着。冻死了,也正好如了万芳的意。”
说着陆云澹顿了一下,“况且人在逐渐失温的过程中会有全身发热的错觉,很多冻死的人在死之前都会不自觉脱光衣服。
她连死都不想给自己留个体面,我们便随她,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们。”
话落,孟晚忽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怨念地瞪着陆云澹。
孟晚被陆云澹的话吓到了。
她就算要寻死也要寻个体面的死法。
她不想明天燕城的新闻头条上挂着“赤裸女子冻死燕城雪夜街头”。
看到孟晚突然站起来,方子文和甘有南都惊呆了。
陆云澹这张嘴未免也太厉害了,他这种劝人的角度还真是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