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先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不可置信抬起头,“宝宝,你说真的?”
他的声音碎得像零星的瓷片,喉结随着紧张吞咽上下浮动不停。
盛知宜没有回头看他,只浅浅点头。
男人覆上她的玉指,一下又一下摸着,似乎在调节那奔欲而出的心跳。
片刻后,听不到任何反应的盛知宜缓缓转头,蓦地撞进男人红眸里。
来不及开口,男人窝进她的怀里,混着鼻音的抽哽里重复说着对不起三字。
盛知宜说不出没关系三字,顺着他的后背以示回答。
“宝宝,真的对不起!我以前太混蛋了…”
反复重复,男人的尾音嘶哑不堪。
盛知宜的心被扯得支离破碎,呼吸都有些困难,“辞鸿,如果觉得愧疚,我们就再生个宝宝吧!”
早在她去别山馆直面过往和确定温辞鸿在她心中无可替代时,她便有了这个决定。
“好。”一个好字用尽全力。
车外,纪荆堂听着两人对话,心口酸涨之际也不免为温辞鸿高兴。
平复心情从车里出来,温辞鸿周身都萦绕着兴意,见谁脸上都带着笑。
盛知宜示意他不要太招摇,结果这男人转身就给那些所谓情敌打去电话炫耀。
她在身后听着不免抚额,但嘴角的笑亦是没有停过。
夜晚,一场大雨猝不及防,盛知宜锁着外面的浓夜,正来回踱步。
“远行江,你给二爷打电话让他回来,我有些担心。”
今天下午的时候温辞鸿带着人去了灾区,回来后又被沈迈军叫了出去。
说是要处理灾区周围河流事宜。
远行江闻声掏出手机,还没拨号码,门口一群人架着一身伤的温辞鸿冲了进来。
盛知宜被面前的场景吓到失魂,回魂后让人将纪荆堂请了过来。
“徐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按着那鲜血淋漓的刀口,盛知宜问向不远处失魂落魄的徐鲁。
徐鲁滚了滚嗓子,几秒后才沙哑开口,“二爷今晚在灾区受到埋伏,与人近身搏斗时为保护…”
说到这徐鲁顿住,抬起头看盛知宜的脸色。
盛知宜眼眸微暗,有什么东西一股脑涌出。
她蜷了蜷手,直到指甲戳破细肉才低低问道:“二爷是为了保护沈清才受的伤对吧!”
徐鲁没有回答,迅速垂下头来。
盛知宜盯着床榻上的男人望了会缓缓起身。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想些有的没的,可是徐鲁的默认还是让她心口堵上物件,密不透风地发疼。
温辞鸿究竟为什么不顾自身安危护着沈清呢!
他是为什么要护着另外一个女人呢!
几种思绪在脑中来回奔走,像是要找到出口冲涌而出。
“辞鸿的伤没什么,你不要太担心。”站起身来,纪荆堂出言安慰盛知宜。
盛知宜大口喘气,压抑四肢百骸的痛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