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筷子"峰会当天,我站在会展中心门口,腿抖得像刚出锅的凉粉。
"欢哥,你脸比鸭皮还白。"小鹿踮脚给我擦汗,她今天穿了正装,头发挽成髻,干练得像个女总裁。
我盯着会场入口进出的名厨们,他们胸前的徽章晃得我眼花:"要不咱们就说老马病了..."
"王欢喜!"小鹿掐我胳膊,"马叔把珍藏的酱料配方都给你了,你敢临阵脱逃?"
正说着,郑先生带着一群人走过来。他今天换了身暗纹唐装,像个武林盟主:"马建国呢?"
"师傅他..."我咽了口唾沫,"说晚点到。"
郑先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刀马"的架子还是这么大。"他转向身后的人群,"各位,这就是马大师的关门弟子。"
十几双挑剔的眼睛瞬间把我钉在原地。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甚至凑近闻了闻:"身上烟熏味太重,火候掌握肯定有问题。"
小鹿突然挽住我胳膊:"各位前辈,我们家欢喜虽然年轻,但片鸭技术得过马师傅真传。待会儿比赛见真章。"她声音清亮,指甲却快掐进我肉里。
比赛区摆了二十个操作台,我的位置在角落,编号13。不祥的预感让我胃部绞痛。主持人宣布规则:"限时三分钟,整鸭去骨切片,以速度、薄厚均匀度评分。"
工作人员推来冷藏车,我掀开罩布差点晕过去——这些鸭子比我平时练的小两圈,皮薄得像层纸。
"故意的吧?"小鹿咬牙,"这种乳鸭最难片..."
比赛铃响起时,我手抖得握不住刀。第一刀下去就歪了,鸭皮裂开道口子。余光瞥见评委席摇头,郑先生正和身边人耳语。
第二刀刚抬起,会场侧门突然骚动。人群自动分开,老马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厨师服走来,胸前别着枚生锈的铜徽章。
"师傅!"我嗓子发紧。
他看都没看我,径直走向评委席:"乳鸭用直刀?你们舌头被烫坏了?"抓起我台上的鸭子掂了掂,"这鸭没经过排酸,肌肉纤维都没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