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晗对江昱的态度缓和不少,吃早饭时还主动问了江昱伤情。
半夏拍拍芙蕖,问她:“你昨晚跟姑娘说了什么啊?姑娘不生气了。”
芙蕖摇摇头:“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她五皇子的伤情已无大碍,想来是五皇子的那封信起的作用。”
半夏眼中流露出疑惑,联想到昨夜谢晗的欲言又止,她恍然大悟:“原来昨天姑娘是想问我五皇子殿下的伤情啊!”
芙蕖:“还不算太傻。”
谢晗用完早饭去寻绪朵和白医女,昨晚忙到寅时,没休息多久就又起床了,但因她心情较好,看上去并无疲态。
蔫蔫的绪朵见她神采奕奕,纳闷道:“你不困吗小晗?”
谢晗摇摇头:“不困啊。”
绪朵捂脸长叹:“你们中原人太可怕了。”
“这些日子我取雄黄、蒜子、菖蒲三味煎煮让百姓们吞服,勉强遏止住了病情。昨夜依照绪朵姑娘告知的解蛊之法,我已经配制好了解药,但效果如何,还得试验一番。”白医女淡淡道。
绪朵提议:“不若先让一些百姓服下解药,再依放血之法引出蛊虫,看看效果再做调整?”
谢晗看向白医女:“昨日托芙蕖去问了,有几个百姓愿意配合我们试验。”
白医女点点头:“既如此,便准备起来吧,徐水县不能再拖了。”
谢晗带人将要用到的药材准备好,芙蕖去将那些愿意试药的病人秘密带了过来,依白医女所说,试药一事不必先宣扬,免得试药失败,人心动荡。
一切准备就绪,病人们服下解药,静静躺在竹席上等待药效发作。
白医女几人全神贯注,关注着病人的情况,如果出现异常就及时救治。
好在没人出现异常,一刻钟后病人露出的肌肤泛起一层黑红色,难耐地蠕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经脉里横冲直撞。
白医女见时机差不多了,“准备放血。”
谢晗面前是个稚嫩的女孩,约莫十二岁,被蛊虫折磨得十分憔悴,头发焦黄焦黄的,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看得谢晗心里一软。
“姐姐,会疼吗?”
谢晗轻抚她的小脸,替她拨开濡湿的额发,轻声安慰道:“姐姐轻轻的,若是疼你就跟我说,好吗?”
“好。”
谢晗笑笑,拉起她的手,神情专注。
被火舌烧过的匕首在手腕处割出一道浅浅的口子,闷胀许久的血缓缓流出,起初是黑红色的,伴随着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谢晗死死盯着那道口子,突然瞧见一只细长的黑虫从口子里露出头来,她连忙拿出银针,趁虫子还没钻回去赶紧将其挑了出来。
绪朵和白医女那边也发现这黑色虫子,把它们挑出了病人体内。
挑出虫子后,流出来的血从黑红变得殷红,谢晗连忙给女孩止住血,又给她服下补元丹。
绪朵和白医女也做完这一套流程,三人抬头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一直到傍晚,芙蕖几人密切关注着病人的情况,服下最后一剂汤药后,谢晗给病人把脉,发现他们的脉象已经稳固不少。
蛊毒已解。
众人都松了口气,徐水县有救了。
谢晗几人把解蛊的方法教下去,灵璧堂的动作很快,两天时间就给大半百姓解了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