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力从徐州身上摸出这里的钥匙,最后环顾一遍这里,准备爬上去离开。刚踏上木梯的第一级,突然又有点不放心,回过身走到徐州身边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约莫过了一分钟,又摸了摸他的颈脉,嗯,是死了!
金力并没有把马灯熄灭,走上地面后他把破水缸移了过来,稍稍挡了挡洞口,这时候他闻到一股子酸味,啊,是自己吐的。金力捂着自己的鼻子,走出仓房,想了想,把腰里的擀面杖和手插子又放在了仓房里,掩上门,到门口的时候,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再放起无人机四处察看,见没人之后,出门反身锁门。
给无人机指令往东城分局后,金力就跟着眼里的指示标快速往东城而去。一路疾行,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金力来到了东城分局门口,大门紧闭,一旁的值班室亮着灯,金力上前敲了敲窗户,听见里面有人问:“谁?”金力说:“我,来报案的。”里面就听到说:“请等会!”一会功夫,门打开了,一位有三十来岁的公安走出来,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问:“你要报案?”
金力点头说:“我找黄宜勇同志,他托我打听的事我给他打听到了。”那位同志皱了皱眉:“你不是说报案吗?怎么又变成黄宜勇托你打听事了?”金力说:“一码事。等见了黄宜勇就明白了!”公安同志掀掀鼻子闻了闻,就把手慢慢伸到腰后,把身子移动到了他身后,一只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往前走,金力知道这个公安同志闻出点什么来了,也是,虽然他换了衣服,但是他没有洗澡,身上自然带着血腥气,公安同志一边推着他往里走一边和他说:“你运气还挺好,今天局里加班,黄宜勇在局里,平时的话他早回家了。”
金力心里说:“我当然能猜到你们加班了。出了赵朴修这么个货你们不加班才怪呢!”公安同志把他带到一楼的一个房间,打开灯,让他坐下:“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喊他!”金力点点头。公安同志走到他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哒”就把金力的手和椅子铐在了一起。
然后对着他说:“你老实点,在这等着!”他走出去喊了一声,马上过来了一个公安,这个三十多岁的公安对后来的公安说:“看着他。”然后走了出去,金力能听到他的脚步上了楼,过了不多一会,就听见楼上有人下来:“你说他说我托他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是啊,他是这么说的。”
黄宜勇心里纳闷:“我什么时候托人打听事了?这大半夜的来回我该是重要的事情啊,会是什么事呢?又会是谁呢?”等他走到了一楼,走进金力呆的这间屋一看,笑了:“大力啊,怎么是你?”金力笑着喊了他一声:“黄哥。”黄宜勇看了看他手上的铐子,手摆了摆:“打开吧!没事,我妹妹同学,熟人。”
那个公安走上来拿出手铐钥匙给金力打开:“小同学,不好意思啊,你身上有股血腥气,我多想了点。”金力笑着说:“晚上家里杀猪了,给溅了身,因为打听事去了,没来得及洗澡就这么出来了。”公安同志恍然大悟:“啊,是这样。那你家条件不错啊,还杀猪?”黄宜勇心里着急金力说的事就打断他:“得了,老段,别打听了!我担保他!”老段看看他:“你担保?你看看赵朴修,谁知道……”黄宜勇不耐烦了:“你知道这个特务组织谁举报的嘛?就他!”老段一听笑了:“原来是你啊!金力同学!别见怪啊!”
金力说:“我没见怪啊!这是该有的嘛!”金力转头说:“黄哥,你们说的赵朴修是不是来学校找我笔录的那个赵同志啊?”黄宜勇说:“是他!”又奇怪问:“你怎么知道他名儿呢?”金力说:“我看过他证件。他怎么了?”黄宜勇张了张嘴:“额,没什么。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金力:“哦哦。”然后看了看老段,老段见了笑笑,招呼了另外一个站在一边的那个公安,走出去了。
金力看着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又侧耳听了听,他伸手拉着黄宜勇走到房间里面,压低声音在黄宜勇耳边说了一句话:“黄哥,我把徐州打死了!”黄宜勇一听,两眼睁得像个灯笼,刚张嘴,就被金力捂住了嘴,金力示意他不要说话。黄宜勇咽了咽口水,也低声地问:“怎么回事?”金力说:“这里说不方便,我们去现场吧。”黄宜勇听了:“我喊我搭档去!”金力拉住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黄哥,我不想有麻烦,我想让你击毙徐州。”黄宜勇听了一呆,眼神呆滞地看着金力,脑子里像刮起了十二级风暴。
黄宜勇想起了他妈把他调进东城分局时别人看他的眼神,想起了别人背后说他就是个纨绔,想起了别人有了案子信息不和他通气,想起了……渐渐的他的眼神灵动起来了。他低头想了想,抬头对金力说:“你等我一会,我去请个假。”黄宜勇出了门走上二楼找到自己的队长,说自己要回家一趟,请个假。队长看着在局里待命的公安,看看黄宜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