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悬着的心,晃了一晃,彻底死了。
“哦,圣女无恙便好。”她恢复了正色。
打发走弟子,大长老终于忍不住黑了脸,转头对着许清姿道:“去将殷寒雨那小畜生给本尊绑来。”
许清姿自然知道大长老为何如此生气,她们算计圣女多时,都没能找到机会弄死那女人。好不容易老天开眼,活该她收容谢昀,眼看就要作茧自缚,竟然被他们自己人救了。
她就说殷寒雨是个脑袋里有屎的,许清姿的愤懑并不比大长老少,甚至她还多了些对大长老有眼无珠的责怪。
正当许清姿领命而去时,圣女殿传来圣令,让大长老前去谒见。
依照太阴教教义,圣女作为星君转世,是最接近神只之人,教中弟子不得对其有半点忤逆。大长老虽心有不甘,但表面上对其还是十分恭敬的。
大长老到了圣女殿时,圣女正盘腿闭目而坐,一副煞有其事认真修炼的模样。而在其旁边站着的,不正是殷寒雨那小崽子吗?
殷寒雨向来脸皮厚,在大长老面前怡然自得,心虚是完全不存在的。见大长老拿眼瞪他,他挤眉弄眼的咧着嘴笑,差点没将大长老气晕过去。
圣女坐了一刻钟,才慢慢睁眼。那双眸子似乎比从前更美,清亮得如两泓秋水,眼波流转间似有星子坠入其中。
殷寒雨在圣女耳边低语几句,圣女目光才落在大长老身上。
“大长老,听说此次围劫颍州的计划被你们搞砸了?你是不是该给本尊一个交代?”
圣女的声音在诺达的殿中缥缈,恍若天外仙音,那是从前不曾有的空灵曼妙。
虽说大长老每年见圣女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她立时听出这并非圣女的声音。
大长老一双眼瞪得老大,看着款款起身的女子,虽教义有言教众不得质疑圣女,但她还是脱口而出道:“圣女的声音为何与从前不同了。”
圣女眉眼一抬,自有几分威仪,“大长老,你是在质疑本尊吗?”
这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模样倒丝毫没变,以至于大长老背脊一寒,忙解释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听闻前日圣女受了惊吓,害怕圣女圣体欠安。”
“那本尊还要谢谢大长老的好意咯?”圣女似笑道,“幸亏殿中无外人,否则听取还当大长老对本尊不敬。近来教中有传,大长老有不臣之心。本尊虽已替你将人处置了,但大长老说话还需当心才是。”
大长老见她乱安罪名,忙跪下叩道:“弟子不敢,弟子对圣教和圣女忠心不二,圣女可千万别听信谗言。”
圣女闻言还未及开口,旁边的殷寒雨忍不住插了一嘴,“是啊,大长老别听信谗言才是,特别是你身边的许仙使,嘴可坏得很,你得小心些。”
大长老被他这一说,人都有些麻了。她是知道殷寒雨与许清姿不睦,两人明争暗斗多次。可这拎不清的家伙,何必在圣女面前告状。
“许仙使?”圣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