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只蝴蝶贯上了自己的名字,闻寒洲永远不会离时骨而去,现在的他,只想好好抱住时骨,抱住他失而复得的人,让他再也不会离开自己。
处理伤口时的动作很轻细,也很小心,闻寒洲生怕弄疼了时骨,可时骨皮肤嫩,在药膏涂上去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他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似乎是被弄疼了。
闻寒洲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在确认时骨没有掉眼泪以后,继续低下头,帮他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更何况时骨的烫伤还不止一处,闻寒洲很有耐心,尽力在不让时骨疼的情况下为他的每一处烫伤都涂上药膏,而他做的是那么认真,从时骨的角度望过去,西装革履的男人单膝跪在自己身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而眼镜后的那双绿色的眼眸此刻低垂着,专心致志地放在他的腰腹部,看上去冷淡又疏离。
可指尖的温度却出卖了他的内心,肌肤间的无意相贴,时骨无意识地抖了一下,他看着闻寒洲微微抿起的嘴唇,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是去和精神疾病部门的主任吃饭了么?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我没去吃饭,只在楼下的咖啡店和他说了几句话,喝完咖啡以后就回来了。”
时骨无声地哦了一声,有点想问闻寒洲,主任和他都说了什么,可是他终究是没能问出口,只是怔怔地看着闻寒洲,在心中默默猜测。
闻寒洲并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看他,就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疑惑,于是继续说道:“他在店里和我表白了,说是很喜欢我,想和我进一步发展关系。”
时骨的心凉了半截,心说果然是他的风格,这个主任在医院也工作了好几年了,仗着自己那张脸长得好,再加上性格开朗,极为自信,喜欢谁就会勇敢去追,就像是对闻寒洲这样,哪怕他们刚认识没几天,也会直接勇敢地和他表白。
曾经自己也是这样做的,最后他也确实是把闻寒洲追到手了,那么现在呢?这么做的换成了别人,闻寒洲是不是也会像曾经对自己那样,在那位主任的死缠烂打过后与他在一起,抛下自己?
“噢。”时骨突然又很想哭,可他忍住了,只是语气有些失落:“他那么优秀,工作也好,长得也好看,性格又讨喜,你要是想和他接触一下,也挺好的。”
闻寒洲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他开了口,声音有点冷:“你是故意说出这种话的?”
时骨的眼中泛起一层水汽,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不确定你还真的喜欢我,我只是不敢相信过了三年,你还能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闻寒洲涂完了药膏,他站起来,慢慢地俯下身,伸出手,抚上时骨的腰腹处,避开了时骨的烫伤,轻轻地把手掌覆在时骨的纹身上。
时骨的身体很敏感,他知道闻寒洲抚摸的位置是他的刺青处,他不想让闻寒洲摸那里,会让他产生一种极为复杂的反应,于是时骨伸出手,覆上了闻寒洲的手背。
“时骨,你身上纹着我的名字,那么直白地把那句话印在你的身体上,你这么爱我,也知道我放不下你,怎么还忍心把我向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