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前段时间艾晓文同学因为身体原因暂时离开课堂，现在艾晓文同学回来希望大家共同努力，距离高考还有40几天，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放过最近自己感到困难的任何一道题！相信自己！继续晚自习，遇到有不会的问题来办公室询问！”

随着脚步声渐远，笔尖与纸张的沙沙声重新填满教室。

艾晓文握着普通黑色考试笔悬在错题上方，在空白处工整写下三行批注。当她标注到《三角函数》章节页码时，金属笔帽敲击桌面的脆响突兀炸响。

"听说你去看心理医生了？"

教室里桌子都是拉开的，没有同桌，秦亮宇坐在艾晓文左边打量艾晓文。秦亮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在二人能听见的距离。

“该不会是......"

此时周林在草稿纸上重重画下叉号。

后排传来压抑的窃笑，女生们交头接耳的声浪裹挟着尖锐词句："装什么清高"

"成绩突然变好肯定有鬼"。

汪阳随声附和的嘲笑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周林想起上周被班主任叫进办公室的，分明是说小话的某人。

莫子豪的运动鞋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他将试卷摊在艾晓文桌角，指节敲在一道圆锥曲线题上："同学，这道题能讲讲吗？"

艾晓文睫毛剧烈颤动，黑色笔在草稿纸上洇出墨团。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好。"

讲题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一个字都要冲破喉咙里堵着的棉花。

……

“铃铃铃！”

晚自习下课铃划破寂静，走读生们收拾书包的窸窣声中，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

艾晓文将课本摞进书包，听见身后传来秦亮宇的嗤笑："装模作样给谁看？"

汪阳阴阳怪气的回应混在桌椅挪动声里："人家可是踩着别人上位的黑马。"

艾晓文收加快收拾的速度。

……

走廊里的白炽灯将人影拉长又扭曲。

齐斯辰追上周林时，运动服还带着篮球场的汗味："你说艾晓文和莫子豪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林加快脚步，运动鞋与地面摩擦出急躁的声响："管好你自己。"

"他们都说莫子豪追她被拒，她这次考高分就是为了报复......"

齐斯辰的声音被夜风撕碎。

周林盯着远处亮着暖黄灯光的水房，突然觉得疲惫不堪——有些人永远选择相信披着糖衣的恶意，却对沉默者的伤痕视而不见。

他们没注意到，莫子豪的身影始终吊在五步之外。

他背对着两人，望着走向校门口回家的艾晓文单薄的背影，唇畔勾起冰冷弧度："能把你逼走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这次，我要你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