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抬眼看过去,却在看清瓷瓶的一瞬间脸色大变。
不远处宁妃亦是如此。
柱国公看了眼瓷瓶,又打量了一番裴晟,心里登时有了思量。
周御史对着顽死抵抗的裴晟冷哼一声,“本官眼拙,瓷瓶里是与不是还魂草,还请太医辨别。”
一旁侯着的太医闻言快步走上前接过瓷瓶,待掀开瓶塞瞧清里面东西,登时慌乱跪在地上:“里面却是还魂草。”
太医的话回荡在殿内,朝堂鸦雀无声,无人敢再言语。
周御史瞧着面色灰败的裴晟,肃声吩咐:“来人,即刻将裴晟这贼子拿下,押至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我看谁敢!本公乃两朝郡公,谁敢动我!”裴晟缓过神来怒砸手中拐杖。
他这么些年将无数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今日竟被谢征反将一军,这怎么可能。
话落正欲行动的人纷纷观望四周,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将人押下去,出了什么事,有本官顶着。”宋秉白面色沉静发话。
……
裴晟是被刑部尚书和员外郎拖走的,刑部给足了他脸面。
两朝郡公裴晟被关押至刑部地牢,朝堂上一众官员噤若寒蝉。
“先皇崩逝,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臣恳请太子殿下即刻登基。”宋秉白看着黄袍加身的徐临,恭敬开口。
宋秉白话落,身后一众官员皆是撩袍跪地:“国不可一日无君,恳请太子殿下即刻登基。”
“眼下皇上驾崩,少师大人又无故失踪,恳请太子即刻登基。”宁妃也含着泪跪在地上。
徐临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眼底渐渐升起得逞的笑:“本殿必定不会辜负诸位信任。”
……
百花楼
“翩月,萧宴呢?”宋允棠蹙眉凝望四周,却始终不见男人身影。
“夫人,大人有事出去了,属下备了您爱吃的膳食,可要吩咐人传膳?”翩月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宋允棠垂眸间眼神闪了闪,
“还不饿,清遥呢?让她进来为我梳妆。”
翩月见夫人并未追问,才松了口气含笑道:“回夫人,清遥在门外候着,属下唤她进来。”
“嗯。”宋允棠盘腿坐在榻上,视线始终追随着翩月慌乱紧绷的背影。
萧宴有事在瞒着她,宋允棠眼底浮现疑惑。
“夫人。”
一声清脆响亮的嗓音落入她耳中。
“清遥。”宋允棠眼睛里亮起光来。
“清遥,萧宴呢?他去哪里了?”宋允棠看着榻前的女子问道。
“奴婢不知道。”清遥疑惑摇头。
“不知道?”宋允棠垂眸看着清遥攥紧衣裙的手,脸上的笑一点点淡下去,
“撒谎。”
“小姐……”清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情急之下连称呼都喊错。
“跪什么?”宋允棠心烦意乱伸手将人拉起来,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小姐,我看萧宴才是你的主子吧。”
“奴婢没有,您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方才并非有意要诓骗您。”清遥看着神情不悦的女子小声解释着。
“那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清遥小心抬眸打量着主子神色小声道:“大人今日一早领着龙武军出京了。”
“什么!”宋允棠一掌拍在榻上,待缓了会儿又问:“他领了多少龙武军?”
清遥低头缩着身子:“大人并未说,奴婢不知。”
“你去把门外承武叫来,我再问问他。”宋允棠脸色罕见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