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冷哼道:“哼!我当铁面将军,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个只知恐吓晚辈之徒,老夫的家事,容不得外人指指点点,你,未免管的有些太宽了吧?”
刘昊云淡风轻的回道:
“女儿是你的,但孔明可不是你的;再者说了,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我不过是历史洪流中的沧海一粟罢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行走江湖,身不由己,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除非大势在你,又另作它论!”
“将军的言下之意,大势在你,你即是大势喽?”
“虽说时势造英雄,此言不假,然,真正的英雄,不但能够顺势借力,更应具备左右局势的能力,还应该具备造势之能,造势者,即便大势在他而不在我,亦能富有转扭乾坤之力,改变天下大势,使天下大势利于我,并为我所用。”
“好大的口气,将军莫不是以为,自己是那天命之人不成?吾观方今天下,唯刘玄德与刘破天,似有天命之相,将军莫不是以为,能够蚍蜉撼象,扭转乾坤,力压二刘不成?这天下,可是老刘家的天下。”
刘昊断然道:
“不,你错了,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单属某一人的天下!”
“圣人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不会因你姓刘还是姓姬,又或是姓轩辕,而另眼相待,”
“不过是善于造势者,借祀来为自己造势,借戎来奴役百姓,巩固自身权力罢了,”
“若公绩真心以为,天下是老刘家的天下,天子在辽东,为何不去辽东依附天子,”
“却在南阳,于刘景升跟刘玄德之间,左右横跳?待价而沽?”
黄、司马二人,听他这番话,心下唏嘘不已。
此人看着年纪不大,却一针见血的直击问题的根本。
眼光之深,远超他这年龄的见识。
只可惜,还是太年轻了,有些问题,你自己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可以了,一但说出来,那可是要得罪天下所有的牧民者的。
你这等于是在向天下牧民者宣战,要掀大家的桌子。
必然成为天下公敌。
“无论天子,亦或是刘景升,刘玄德,皆获天下人所认可,乃民心之所向;再者,天下之事已成千万年,岂容你一句话给否定的?你想与天下人为敌否?”
刘昊自信一笑:
“是否与天下人为敌,鄙人尚不清楚,鄙人只清楚自己,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缝缝补补,修修打打,看哪里不顺眼了,就偏要把它矫正过来不可,否则寝食难安。”
他这是看当今天下的规矩不顺眼了,有心改改规矩啊。
这令司马徽不禁想起当日,在安乐国天下第一盛会时说过的那番豪言壮话。
天若压我,我便捅破这天,地若困我,我便踏破这地,从今往后,我的字叫破天!
正与今天这番绵里藏针的话,刚柔并济,如出一辙。
再看他的相貌,的的确确跟当日所见的安乐王,一模一样。
此人,就是安乐王!!!
他怎会一身布衣的只身来到此地?身边连个护卫都不带?
难道也是听说孔明之才,特地前来请他出山相佐的?
黄承彦还想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之人!如此不忠不义之徒在此,只会坏了此间的名声!使得你我跟着一起受牵连。
话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