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长,厄运接二连三的到来。
术后第五天的凌晨,杨建业突然高烧到39.5度,浑身抽搐。
木之遥听到声响,立刻按响了呼叫铃,医生护士冲进病房紧急处理,她被请到了走廊上呆着。
透过玻璃,她看到杨建业被一群白大褂围在中间,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颅内感染。”
她听到医生们交谈的时候,说出来的话。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还是让她双腿一软,顺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上的时钟指针仿佛凝固了一般。
木之遥整个心神都放在了房间内,她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思绪不知道为什么,飘到了前几天,做手术前医生说过的话,“不怕手术不成功,怕的是,术后感染引起的并发症。”
当时她只顾着签字,根本没敢细想这并发症的后果。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终于开了。
主治医生走出来了,但他面色凝重。
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一下,“情况暂时稳定了,但......”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接下来的24小时很关键。”
听到这,木之遥机械的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医生看到木之遥有些恍惚的样子,特意再次说了一遍,“下来的24小时很关键,你要多注意!”
木之遥像是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清楚了。
“你可以进去了,但不要打扰他休息。”
病房里面,杨建业安静地躺着,他额头上敷着冰袋,呼吸有时急促,有时平缓。
她站在床尾,突然不敢再靠近。
杨建业现在看起来很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她最终还是在床边跪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你得挺住,知道吗?我们还有那么多地方没去,那么多事没做。”
这话既像是在对杨建业说,也像是对她自己说。
而病床上的杨建业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仪器上的波纹还有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这晚,木之遥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担心自己一个不注意,杨建业就离她和安安远去。
她不停地说话,再次将他们相识到结婚,到婚后的经历,一一细说
说到动情的地方,她的眼泪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又迅速被病房的暖气蒸干。
天快亮的时候,木之遥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她疲惫地趴在床边,却不敢闭上眼,生怕一觉醒来,杨建业就不在了。
“同志......”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木之遥猛地抬头,对上了杨建业,半睁着的眼睛。
他的目光中虽然透着疲惫,但有了焦点,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建业,你还认得我吗?”
她屏住呼吸,期待着一个答案。
杨建业的嘴唇动了动,费劲地挤出两个字,“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