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准把一众小厮都赶出去了,理由是殿下小妾的身子金贵,第一次要留给殿下。
怎么能先被一群臭男人给看了去呢。
小伙子们总是恋恋不舍、万般不愿,但也只能麻溜滚出去了。
隋准砰地关上门,上了栓,才转过身来。
“秀儿……”
“娘子……”
小夫妻两眼泪汪汪。
佟秀是心疼的。
隋准是脸疼的。
“娘子,你受苦了。”佟秀用手轻抚隋准的脸:“那三皇子实在太可恶,居然这般折磨你,还用马蜂蛰你!”
隋准:“……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恶……”
他才道出,自己来这么久,三皇子面都没露过。
反而是好吃好喝供着他,外头的小厮对他也不错。
佟秀还是松快不起来:
“可是,再过七日,他便要强娶你了。”
按照季大人的说法,半个月后是太后寿诞,这三皇子为避免夜长梦多,想赶在这之前,将隋准正式迎进门,上了皇家玉牒。
如今,已过了七日。
“再过七日,便是他摆宴的日子,虽说不宴宾客,只是阖府庆祝一番,走个过场,但在外人看来,也等同于礼成了。”
佟秀越想越难受:
“早知道不进京考试了,咱们一家四口,在淮南府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多好……”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当初佟嫂子极力反对隋准出去念书的心情。
人一旦入了名利场,即便想要独善其身,四面八方亦会有无数难以拒绝的力量,推着人往前走。
不容拒绝,无法回头。
悔教夫婿觅封侯啊。
小孩哥垂下了头。
隋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还未到这一步,不是尚有七日么?咱们想想办法。”
佟秀突然按住他的手臂,目光决绝:
“娘子,我们逃吧!”
“才不要做这什么小妾,更不要成礼,我偷偷带你出府,咱们逃得远远的,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隋准听了,心情复杂。
佟秀本是多内向而规矩的一个小孩,从粑粑村出来的时候,见到县令老爷腿都会软呢。
可如今,从他口中,竟说出要违抗皇命,沦落天涯的话。
他这是为了自己,生出与天地对抗的勇气。
“秀儿……”隋准长叹一声,将他拥入怀中。
“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绝对不会让你落到那般境地的,好吗?”
佟秀鼻头酸了:
“娘子……”
小两口如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伤口,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松开拥抱。
两人认认真真地讨论起逃亡的事。
佟秀道:“我方才来的时候,留心了一路,还跟领路的人套了话……”
隋准失笑:“可以啊,我的秀,都会套话了?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佟秀面上浮起淡淡粉色,又窘又气:
“娘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
隋准赶紧讨饶:
“是我错了,你说,你说。”
佟秀才将他所了解到的,皇子府的地形,一一道出。
果然,这皇子府九转十八弯,防卫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