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将香插进香炉,道:“父亲从前不准我过问军机要事,但我知道他在祁国有眼睛和耳朵,等我到了祁国,可能需要他们相助。”
“有有有,有个人倒是可以助小姐一臂之力。”
福叔写了一卷字条交给华盈寒,叮嘱:“祁国人最恨大将军,小姐定要小心,万不能暴露身份,有什么事交给自己人做就是,莫要亲自犯险。”
华盈寒点了点头。
祭拜完祖宗,华盈寒带上包袱,提上剑,带着阿鸢离开华府
她刚走出大门,一辆马车正好停在台阶下。
这儿曾是大将军府,军机要地,方圆数里都没有市集和民居,马车上的人显然是来找她的。
华盈寒在门前停下脚步。
“去哪儿?”
这是谢云祈的声音。
话音散时他才从马车上下来,同行的还有谢云璘和谢云筝,三人都穿着常服。
她和谢家已再无瓜葛,用不着再理会谁。
华盈寒转身想走。
“得知你被赶出了宫,我们特地来送送你,怎么,你倒不高兴了?”谢云筝讥诮完又叹了口气,“唉,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报应。”
“筝儿!”谢云璘拉了拉谢云筝的衣袖。
谢云筝挥开谢云璘的拉扯,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兄长的太子妃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说了,她这就是恶有恶报,活该!”
华盈寒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谢云筝。
“你还敢瞪本郡主,没了兄长,你只是只脱了毛的凤凰,贫贱卑微。”谢云筝哼了一声,招手道,“也罢,本郡主不和平民计较,你自己伤心难过去吧。”
华盈寒挪过目光,看向旁边的谢云祈,他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就当他是来送行的,可他明知她和谢云筝之间有过节,还带着谢云筝来,是连最后一次能给她添堵的机会也不放过?
没有他,她就会伤心难过?
笑话!
“我何时有过你?”华盈寒看着谢云祈,眼神淡如云烟秋水,补话,“我心里何时有过你?”
谢云祈原本只是沉默,听见她的话,皱紧了眉头,脱口便斥道:“华盈寒!”
“我对你以礼相待,顺着你,偶尔关心你,那是因为你是太子,我华家是臣。我不介意你的歧视和刁难,也不在乎你和郑容月怎么样,不是我华盈寒喜欢逆来顺受,也不是我眼睛里容得了沙子,而是我把没把你当回事。”
华盈寒的语气越发淡漠,“我没爱过你,更不在乎你,何必要为你心烦,为你难受,更不会荒谬到为你吃醋甚至嫉妒。”
谢云祈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僵硬,他直直地盯着她,垂在身侧的手也随之捏紧,。
华盈寒的眼力很好,再是细微的举动也能被她轻易捕捉,她看得出谢云祈已被她激怒。
“嫌我的话不中听?”华盈寒微微一笑,“可类似的话仅是三年里的九牛一毛而已。”
华盈寒看了看阿鸢,让阿鸢就送到这儿。
她下了台阶,解开福叔给她备的马,纵身上马,看着谢云祈道:“太子殿下,一别两宽,往后各自珍重。”
说完,她一鞭挥下,不再回头
马蹄疾驰,带她远离了函都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