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喽啰的脑子停滞了一下。
不好!赵佐下意识的反应,正想暴起制伏对方时,却被余庆摁住了。
下一刻,只见那名喽啰转过身去,开始对着自己出来的帐门欣赏起来。
“啊,这个门可真门啊。”
他装模作样的点头品味了半晌,感觉时候差不多了,连忙一撩帘子,夹着尾巴逃了进去。
余庆嗤笑一声:“明白了吗,他们是看不到我们的。”
赵佐点头无语。
接下来,他们又一连经过了两个营寨,到后来甚至连弯身潜伏的动作都懒得做了,直接快步穿行离开。
“前方就是最后一个营寨了!”赵佐十分欣喜:“只要再穿过这里,我们就算彻底逃出去了。”
到这个时候,几人已经再无畏惧之心,径直翻过栅栏,一路向山下跑去。
然而,许是因为马上就要逃出生天,太过激动,再加上天色愈暗,徐弘一时不慎,一脚踢到了一个武器架。
这下就闯了大祸。
武器架轰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架子上的其中一柄长枪骨碌碌向前滚,又撞到了一支火把,恰好落在了赵佐几人的面前,映照出他们愣住的脸。
异动声响太过明显,很快就从周围的各个营帐中钻出来一堆人,结果没有一人敢上前,都在远处观看。
再然后,侯文铁青着一张脸,从边上踱步了过来,与赵佐几人又一次面对面。
侯文恨得几乎牙痒痒:没完了是吧?觉得我好欺负,又来欺负我是吧?
然后,他再抬头一看,顿时又僵住。
赵佐面色谨慎,李仲先一脸紧张,自不必多说。但徐弘等几人皆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余庆本人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侯文。
侯文迅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要是撞上其他人,今日恐怕难免善了,可偏偏侯文之前刚和他们打过照面,一时胆怯没敢出声,如今已然成为了一个把柄。
赵佐等人倘若被抓,完颜贞一番审讯,必然会发现侯文之前贪生怕死,被对方劫持的事,到时候他也没好果汁吃。
侯文咬牙切齿,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山之主,完颜贞宴会的座上宾,赵佐几人竟敢如此轻视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吗?
哼,敢惹我?
那你算是踢到棉花了!
松门山上最好惹的侯文,愤恨的再次转过身去,开始号令自己手下的喽啰们一定要严格执行标准扎营方案,将武器架这种容易撞到的东西摆放在合适的地方。
赵佐几人不声不响,赶紧溜走了。
“总算逃出来了!”紧张了半天的李仲先摸了一把汗,十分后怕。
赵佐急道:“我们得快去梁泉县报信,完颜贞要率军偷袭,县令辛可宗是内应!”
话音未落,就听得山上传来动静。
“呜~”
沉闷的号角声。
赵佐有些困惑:“金人在干什么?”
余庆沉声道:“他们预料到你要去报信,打算现在就整军出发去梁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