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臻手脚被捆着,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波发作了,偏偏每过三个小时就发作一次,且每一次持续时间长达半个小时。
她的双目早已充血,红血丝布满整个眼眶,脸上毫无一点的血色,被捆着的手脚,也因为她剧烈的挣扎,勒出了猩红的血痕,血干涸不久又溢出新血,尤为触目。
“云臻,云臻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急的满头大汗,这股毒,厉害的很,据梁云臻清醒时的回忆,那是上千颗蚂蚁噬心之痛,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冰与火双重的夹击,让她恨不能咬舌自尽。
而此刻,梁云臻的嘴巴被布条塞着,为了防止她撞墙,把人抱在怀里,任由梁云臻唔唔的挣扎,妄图寻死,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哗!
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湿了两个人的衣衫,放下手里的桶,蹲下身来,抚摸他们家长官那张惨白惨白没有血色的脸:
“云臻,坚持住,检验出来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发作了,我们已经在研制抗毒药物了,你再忍忍,要坚强啊。”
却是没有得到梁云臻的回应,她唔唔的摇着头,痛苦,绝望笼罩她的四周,她如同深陷沼泽的人,偏偏越挣扎,越深,到后来,她出不去了,她怕是坚持不过去了。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梁云臻若不是手脚被捆着,她真想掏枪一枪崩了自己,太痛苦了,她想死了,死了就能就此解脱了。
“想想宁宁,还有宸宸,这个瘾,你一定能扛过去,一定可以的,云臻,相信自己。”
不忍见到昔日高洁优雅的女人,自己既喜欢又宠爱的妹妹,变得这么无助痛苦的模样,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对生的绝望,她周身充满了地狱般绝望,没有生气,没有希望,她挣扎着,不过一心求死。
“唔唔!!”
梁云臻哭了,紧闭着双眼,她的手掌紧握,掌心早就被指尖掐的血肉模糊,却已不知疼痛为何物,宁宁,宸宸,她的孩子,是啊,她能的,一定能的。
纥于邪,与他再见,与他重逢,与他……之后,她将他体内隐匿的最后一丝瘾全数过渡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这股瘾,造就的便是,无休止的在她身体里重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重复。
将的心疼看在眼里,黯然,她知道,不仅把云臻当妹妹,只是云臻从未男女方面想过,她独自一个人,抚养孩子,扩建自己的技能,势力,从一个柔弱的女人,到后来叱咤雷霆的手段,创建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并且获得国方认可,成为国家维和军首席执行官。
他们敬她,同样也把她当成家人,因为梁云臻比他们小,所以他们亦把梁云臻当成妹妹看,他们从小便开始接触军机严密的训练,而梁云臻虽为半路转行,却身法利落,手段毒辣,侦查手段一流,不逊色于他们职业军校出来的兵。
梁云臻无疑是优秀的军官,以出色的能力,获得多次嘉奖,升官进爵,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成为他们的老大,他们的长官大人。
家人,这个词汇,在基地已经不约而同,成为所有人对梁云臻的定义。
而他们两个,也是唯一知道梁云臻完美无缺的背后,有这一层秘密,毒瘾,梁云臻从未触碰过毒品,而这股隐藏在体内的瘾,就像是不治之症,就像是定时炸弹,时刻引爆。